Sunday, August 20, 2006

英雄

身怀“十步一杀”独门绝技,却在离秦王仅十步的大殿上,放弃刺杀的刺客无名,为了“天下”二字而舍生取义的武侠高手残剑;刚柔并济,坚毅又不失柔美的巾帼女侠飞雪。张艺媒的《英雄》让我们在家国情仇爱恨的漩涡中被这些英雄故事感动、震撼着,而从古至今,英雄的故事仍在一幕幕地上演着。“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一代伟人毛泽东也曾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虽然“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但将视线投射到遥远的古代,汇集在大西洋东岸爱琴文明的中心之一——希腊,透过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古希腊神话和英雄史诗,我们仍然发现,英雄的定义确实是不断改变着的。

无论在青铜时代、白银时代还是黄金时代,自从潘多拉将罪恶与灾祸从匣子里放出的那时起,正义与邪恶、光明与黑暗、自由与束缚不可调和的斗争就始终没有停止过,而“时势造英雄”和“英雄造时势”的无限循环,使历史富有无穷的生命力。无论是著名的阿耳戈英雄们的领袖伊阿宋,还是历尽艰辛危苦完成十二项使命的赫拉克勒斯,是因恋母情结而忧郁终生的俄底浦斯,还是崇尚忠义、嫉恶如仇的迈锡尼国王阿伽门农,以及为攻下小亚细亚的特洛伊城立下汗马功劳的阿喀留斯,他们作为一个时代最具影响力的人物,让后人在他们每个人神奇而独特的人生经历中去感受来自英雄的无穷魅力。

每位英雄都有飘泊零落而最终达到了辉煌顶点的经历,也有从幸福的浪尖一下坠入痛苦谷底的悲剧故事。当他们在绝望中即将放弃对理想的追求时,无尽无边的黑暗之夜,他们用自己照亮探索的路,这种光芒,便是与生俱来的作为一个个体永不言败的信念。为了夺取金羊毛,伊阿宋和阿耳戈英雄们用勇往直前的毅力和信念克服了无数路途的艰险,即使在水泽仙女的诱惑下,他们的信念仍使他们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而没有在冲动的盲目中葬身深沼;在异常激烈的龙牙武士之战中,他们英勇无畏,最终凭借对领袖的忠诚而感动天神,这种信念使他们不为女妖塞夭的甜美歌声所动,而凭借勇气和智慧战胜守护金羊毛的毒龙,获得成功。同样依靠坚定信念成功的还有攻克十二道难关的赫拉克勒斯,自射落传说中的大鸟起,他便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驯服疯牛,大战亚马孙人,制服地狱犬,他终于通过百折不挠的毅力印证了自己的实力和价值。

但是,也许正是令人伤感的悲剧人生才使这些英雄们的身上更多地显露出凄婉的色彩,不尽人意的是,他们大多为情所困,并在绝望与仇恨中走完不平凡的人生,伊阿宋和美狄亚的爱情悲剧,俄底浦的“可怕的神谕”,奥德修斯和罗珀的生死相认,都使英雄的战绩背后蒙上悲怆的色调。

但,英雄依旧……

Thursday, August 3, 2006

一直不懂

“学习桌上,不知何时添了一杯香浓的牛奶,奶香丝丝缕缕浸入我的心底,放学归来窗台后总守候着一个期盼的身影,被爱的关怀点点滴滴甜在心里……”在杂志上或同学的文章中经常看到诸如此类的文字,心中不免激动些什么,我却说不清楚,“我知道,香浓的牛奶中有母亲伟大的爱,日渐衰老的身影中含着时光的远行……”看了下一句,我顿时恍然大悟了,心时有些说不出的酸意,我多么希望在作业中苦斗时能够尝到母亲热的浓香四溢的牛奶,或者在一天的奔波之后能够在窗棂上同样看到一张微笑的脸啊。可是,这一切似乎和我这位“现实主义”母亲拉不上关系,当数字和字母在脑海中轻番舞动时,母亲总是在一旁静静地看书,而夜晚在小径上骑行,抬头望去,家中只是孤独的一豆灯光,悄然无声,望不见一丝背影。也许,那种文字只是浪漫主义文人所臆造的,也许,天下真有这样的母亲呢!也许,我的母亲对我只有责任而没有爱。不管怎么,也许心中的酸意像蜘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直到密不透风。

的确,在这位“现实主义”母亲身上,我从小到大感受到的是严,而父亲总是慈爱的化身,阿哈,“严父慈母”在我家竟调了个。出差归来带来一大堆好吃的和好玩的总是父亲,可以变化的牧童草帽,十二生肖瓷像、牛肉粒、糖、角角……而母亲总是带来书、书、书,在超市里,不停地宣扬“喜欢什么拿什么”的是父亲,因而经常可以看到三辆手推车跑得满超市“哐哐当当”乱响,“得胜”归来总是看到母亲那可怕的眉头,我们的零食她总要严格的控制,什么时间吃,吃多少,样样安排得很精细,什么时候我们不该,吃的时候受不了谗嘴的诱惑而偷吃“禁食”后,她那会发出X射线的眼睛往冰箱或杂物柜中扫描一下,立刻抓住了我们的蛛丝马迹,然后,一支机关枪就向我们开炮了。有时,我会很自然地怀疑她是不是《哈利·波特》中大名鼎鼎的杂志《唱唱反调》的编辑,而且,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妈妈在家时要好好写作业,不可以乱跑乱吵,而若换成父亲,把电视声音开得震天响仍然可以看到一张笑眯眯的脸孔……

不知又过了多少时光,那个用衣服架子打屁股的妈妈不见了,严妈妈变成了柔妈妈。学习间歇,妈妈会很随意地递上两支冰棒给我和妹妹。假期的夜晚,有时和我们一起趴在电脑桌前看电影,有时把秋千上的我和妹妹推得很高;有时和我们一起在五个指头上插满“妙脆角”,妈妈竟也由“现实主义”变为“浪漫主义者”。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光,我和妹妹藏掖在被子下的食品包装袋在妈妈整理床铺的时候“崭露头角”时,妈妈只是拿出来丢进垃圾箱,没有了令人发怵的“机关枪”。当我心情低落时,母亲总是最敏锐的洞察者,看似无意间送上一份热腾腾的心灵鸡汤,在我一再感慨“沧桑”的时候,她是我安静的倾听者,在我学习坎坷道路中为我指明航向的是她,在我戎马驰骋在“战场”上时,母亲为我设置了一个安稳的大后方。有时她在我眼中是最好的听众,心灵的药剂师,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有时在我眼中她是只忙碌的陀螺,不用鞭子抽打就可以永恒转动下去的陀螺;有时她更像一位“智囊”,为儿女蓄备了无数的“金点子”;有时她更像一把剪刀,将忧愁的丝线“咔嚓”得一点不留;有时她是一瓶胶水,将心灵的碎片粘合;有时她是一只褐雨燕,为家操劳,终年不休。

我却一直不懂,那沉甸甸的责任,就是爱呀。

一直不懂,那严格的爱,是对一个小孩子的爱呀,这位“严格”的母亲,在人生之初就为良好习惯的养成铺下了红毯,您知道吗?因为您的督促,我是怎样捂着鼻子从小吃摊前跑过并频频回首,是怎样认认真真写完作业后再玩耍,是怎样坐在琴凳上弹到手指发麻呀。

一直不懂,那温柔的爱,是对一个大孩子的爱呀,这位“慈爱”的母亲,在需要依靠和支撑时,怎样的挺身而出,伸出双臂让我依靠,在我迷惘和焦忧时,怎样的张开胸怀,给我爱的温暖,在我失望急躁时,是怎样的送上一支镇心剂呀。

也许我一直不懂吗?

我的确一直不懂呀!